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易玄霜娘的女频言情小说《疯批世子与我墓前拜天地顾易玄霜娘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着,终于看清顾易玄的嘴脸。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里是轻视、是怜悯、是胁迫。仿佛只要我心甘情愿走进笼子,他就还是往日与我温情脉脉的顾世子。「再回到花楼,做你的笼中雀吗?我若是愿意,今日就不会来了。」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儿跪着,跪足12个时辰,我就放你自由。」「到时候你愿意讨好哪个男人,便讨好哪个男人。」我俯下身,哏着嗓子:「多谢世子。」「你......」他被我的举动气急了,一甩袖子离去。我伏在地上,直到听见世子府大门关闭,才直起身子。杜姨娘却没有走,面色古怪地看着我。「算盘落空了,可真是自作自受。」我不答话,她就走上前来,在我周遭踱步。「不施粉黛,鬓发散乱,可真是我见犹怜。你知道吗?...
我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着,终于看清顾易玄的嘴脸。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里是轻视、是怜悯、是胁迫。
仿佛只要我心甘情愿走进笼子,他就还是往日与我温情脉脉的顾世子。
「再回到花楼,做你的笼中雀吗?我若是愿意,今日就不会来了。」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儿跪着,跪足12个时辰,我就放你自由。」
「到时候你愿意讨好哪个男人,便讨好哪个男人。」
我俯下身,哏着嗓子:「多谢世子。」
「你......」
他被我的举动气急了,一甩袖子离去。我伏在地上,直到听见世子府大门关闭,才直起身子。
杜姨娘却没有走,面色古怪地看着我。
「算盘落空了,可真是自作自受。」
我不答话,她就走上前来,在我周遭踱步。
「不施粉黛,鬓发散乱,可真是我见犹怜。你知道吗?府里也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妄想爬上世子的床,可不是被世子妃发卖,就是被世子打了出去。」
「你被世子养在花楼,没人能耐你何,可你偏偏不知足,还想进世子府兴风作浪,当真以为世子爱惨了你?」
「顶着脖子后的红痕就敢出来,我要是你,落入花楼那一刻就撞柱而死!不至于等到今日受辱。」
我一怔,下意识伸手去摸后脖子。
那是顾易玄昨日留下的。
想到这儿,我问杜姨娘:「在姨娘眼里,我们花楼里的姑娘是自甘堕落吗?」
她轻笑:「不然呢?」
「可我们本就是乐伎,平日里只要吟诗唱曲。就因为我们身份低贱,达官显贵肆意欺辱我们,这难道是我们的错吗?」
「顾世子之前确实疼爱我,可他不过是没有像地痞流氓一样强迫我,难道就成了无辜的救世主吗?」
「只要我在花楼一日,就永远身不由己。没有顾世子,也会有李世子张世子,焉知没有个好男人愿意豪掷千金救我出魔窟。」
听我大言不惭贬低顾世子,杜姨娘抓住我的发髻,面目狰狞:
「你若真觉得身不由己,为什么不去死!女子清白最重要,你如今落到这番田地,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你敢说自己没有想过攀附权贵吗?!」
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六岁那年,家族男子流放、女子贬为官伎。
当时我们被收在一个大牢里,大哥临行前给我们行了大礼,说:「母亲明鉴,听儿一言,女子清白最要紧。」
男子尽数被押走后,母亲含泪拔出头上的金钗,想先对年纪最小的我下手。
是大姐拦在我身前,抱着我安慰道:「小妹,别怕,姐姐先走。」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金钗插进心口。
大姐没有立刻死掉,半睁着眼看我,口吐鲜血。
我被吓到了,哇哇大哭。
二姐捂住我的嘴,泪砸在我的脸上。
母亲摸着大姐的脸,流着泪夸她「好孩子」,再拔下金钗递给二姐。
「我不!」
二姐甩开母亲的手。
「凭什么男子争权夺势的时候,让我们安守后院,自己搅弄风雨。失败后他们流放,还可以保住一命,却要我们为了清白自尽!」
「这只金钗,在刚刚狱卒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在大哥跪下求我们赴死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扎在他的心口上?!」
二姐搂着我呜呜哭。
母亲愣住了,她捡起钗子,眼神空洞,嘴里喃喃「清白最要紧」,还要递过来。
大姐却拼着最后一口气拽住她的裙摆,拼尽全力对她摇摇头。
下定决心,第二日我便换上最保守的衣裳,卸掉所有钗环。
本打算素面朝天不张扬,可昨日侍卫下手太狠,我脸上都有几处擦伤淤青,只能多敷了几层粉。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小脸病态般苍白,唇上不点胭脂,只有淡淡的原生血色。
顾易玄曾说过,我不施粉黛的脸便是人间绝色,楚楚可怜,我说什么他都答应。
那么现在,我就用这张脸来给自己换一个活法。
可我却吃了个闭门羹。
顾易玄还未下朝,侍卫死活不放我进去。
我不想无功而返,只好掏出身上仅存的几两碎银。
「我想拜见世子,劳烦大哥帮我通传一声。」
银子递出去,侍卫没收,却有一只手从旁伸过来夺走。
一个娇俏明媚的女子瞪着杏眼看我。
「你是什么人?也配见世子?」
女子衣裳华贵,神情倨傲。见我打量她,她身旁的婢女大喝:
「我们杜姨娘问你话呢!哑巴啦?」
我脸色一白,没想到还没见到世子,就遇到了他府里的杜姨娘。
若是亮明我的身份,恐怕她更不会让我进府了。
「说话啊!」
我僵在原地。
见我不答,赖妈妈派来跟着我的龟公上前一步。
「小娘子,这位是我们花楼的霜娘,前来拜见世子。」
我来不及阻止他。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杜姨娘立刻拔高了音调。
「花楼?那等淫窝,你个腌臜女子来世子府做什么?莫非是存了攀附权贵的梦?」
她有心让路人对我指指点点,饶是在花楼做小伏低惯了,光天化日之下被说腌臜,也令我双颊发烫。
我咬着唇,鼓起勇气直视杜姨娘。
「花楼是官家设的,杜姨娘说花楼是淫窝,我是腌臜女子,那平日里来花楼听小曲儿的贵人们又是什么呢?」
「顾世子也常来听曲,他又是什么人呢?」
「你!牙尖嘴利!」
她被我激怒,扬手便叫婢女制住我的双手,亲自甩了我一巴掌。
「轮得到你个贱奴来世子府叫嚣?贵人们去听曲又怎样?顾世子去光顾你又怎样?真以为你是多高贵的女子了?」
「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为世子玩你两天,就能入了世子青眼,一朝麻雀变凤凰吗!还敢来府里挑衅!」
「侯爷府上即便是婢女,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你?呵!进了世子府,是有辱世子名声!」
说完尤不解气,她让丫鬟把我丢到路中央。
丫鬟刚上手,一条腿从我身后飞出。
这一脚使了十全十的力,她滚了几圈,蜷着身子痛苦呻吟。
抬头看见顾易玄面无表情的脸,我惊喜道:「世子。」
他却不看我,直直朝杜姨娘走去。
「世子!你为了一个贱奴打我的丫鬟......」
杜姨娘嘴唇哆嗦,不可置信。
「丫鬟生事,是主子无能,管教不好下人。」
他手搭在杜姨娘肩头摩挲,语气威胁。
「你是世子府的姨娘,当街动手打人,成何体统?自去祠堂领罚,这丫鬟打发出去,重新挑一个。」
杜姨娘不服:「可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分明是这贱奴上门挑事,世子为何只处置我的丫鬟?」
「再为她求情,你就在祠堂多跪一个时辰。」
「我......」
「门房侍卫对府门前的争执视而不见,也都各罚二十棍。」
他发落了杜姨娘、侍卫和丫鬟,却唯独没有理会狼狈的我。
「世子!」
我跪着叫住他。
顾易玄语气冷淡:「来人,带霜娘回花楼。」
他的贴身侍卫上前扶我。
「霜娘子,回去吧。」
我不理会,兀自跪伏在地上。
「世子!霜娘求见!」
不知过了多久,顾易玄终于肯走到我身前。
说的却是:「霜娘,不要让我为难。」
在我认命的那一刻,身上的束缚消失了。
我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侍卫不可置信的脸,和穿喉而过的剑。
剑从后头抽出,他晃了晃,露出身后一脸杀意的顾易玄。
顾易玄踹开站不稳的侍卫,指着面色阴沉的衙内,嘴角因愤怒不停抽动。
「萧立身!欺辱官籍乐伎,合该参你一本!」
他脱下外袍,从上到下罩住我,将我打横抱起。
「世子!」
我紧紧搂着他,指甲掐进他的背,听他痛得轻哼一声。
「别怕。」
他将我抱回闺房,柔声说:「好好休息,我已嘱咐过了,没人敢来打扰你。」
他在我的耳后亲了又亲,不断安抚我。
可我脑海里只有萧衙内那句。
「这花楼里的人哪有署名的道理!」
萧衙内说得对,只要我在这花楼一日,就算是顾世子姘头又如何?该瞧不起我的人,还是瞧不起我,翻翻手指头就能按死我。
思及此,我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他突然在我颈间咬了一口。
「乖,今日不行,我还有事要忙。」
口齿含混,似乎以为我在寻求安慰。
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靠在他胸膛,抬头用盈盈泪眼看着他。
「世子,今日若不是你来得及时,奴只怕就......带奴离开花楼吧!」
他身形一顿,然后动作轻柔地抚摸我的鬓角。
「霜娘,我府里诸事繁忙,刚才得知消息,丢下一切来找你,你就该明白我的心意。」
「有我护着你,花楼里没人敢欺负你,今日只是个意外。」
「顾郎......」
我神色戚戚,甚至喊出床笫间的昵称。
可他却分开我的双臂。
「霜娘,听话,乖乖待在这里,我明日还来看你。」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我心下一沉。
世子府里有正妻,是当今太傅嫡女。
除此之外,还有几房小妾,或是圣上赏的,或是别人献上的。
总之,世子绝对不是什么不近女色、内室空置的人。
可他对我这么好,却在看见我受人欺负后仍然不肯纳我为妾。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赖妈妈帮我合上房门。
知道是她派人通知的世子,我勉强朝她挤出一个笑容。
「赖妈妈,今日谢谢你。」
「别,你是世子心尖尖上的宠儿,我是怕你出了事儿,世子把我这花楼砸咯。」
她总能把一段不堪的关系说得很动听。
我自嘲一笑:「呵,再怎么宠,也是当个玩物,否则怎么不把我收回家去?」
「萧衙内仗势欺人,可有句话他说得没错,我们是众人皆可使唤的玩物。在这花楼里,就算有常客宠着,还不是任人宰割?」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花楼的小娘子哪个不是这样,你的日子不比她们好过吗?偏你这么多感慨!」
赖妈妈兀自打开我的梳妆盒,拿出一对金镯子吹了吹,满意地放进衣袋。
像是瞧不起我自怨自艾的样子,她又说:「我知道你素来心高气傲,若是真瞧不上我这花楼,想进世子府,只管去找他好了。」
「世子为你杀了萧衙内的人,真情已是天地可鉴,这种恩客可不好找啊,只是进了世子府,别忘了我这个恩人!」
赖妈妈意在讥讽。
她只在乎钱,才不会真心劝我从良,反而巴不得我一辈子待在花楼,帮她拴住这个财神的腰带。
可我却为着她的话动了心。
并不是没有其他贵人想赎我,而是绕不开我身前的顾易玄。
若是顾易玄愿意纳我进府,那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他以此为由抛弃我,我也大可以转投他人怀抱。
或许顾易玄是怕牵连我,或许是没有一个好时机。
可他能为了我杀萧衙内的贴身侍卫,我为什么不能向他走一步呢?
若这一步就让我摆脱贱籍、重获新生呢?
我是世子养在花楼销金窟的美娇娘。
千宠万爱,却从不提纳我入府。
他的仇家欺我辱我,被他一剑封喉。
我跪在长街求他,给我一个良籍,即便是没有名分的暖床。
他却神色冷漠:「霜娘,我府中即便是妾,也是良家女子,别为难我。」
不久后,我在花楼郁郁而终,他却拿着脱籍文书,在墓前与我拜天地。
......
我是花楼乐伎,花名霜娘。
一朝得了顾世子青眼,金银珠宝享用不尽,千娇百宠,在花楼呼风唤雨。
众人都以为我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可顾易玄却只将我留在花楼,日日看望,绝口不提纳我入府。
他年少成名,满腹经纶,不仰赖父族荣誉就得了皇上亲眼,是十足十的少年英才。
能入他的眼,已是我三生有幸,因此虽然有些失落,但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名分。
毕竟花楼里的,都是达官贵人的玩物。而我在顾世子的庇护下已经可以说是过得顺心随意。
花楼赖妈妈左右逢源、见风使舵,把我当做摇钱树,便也叫其他没出息的姐妹依着我。
吃穿用度都是楼里的上等货色,又不用费尽心思讨好各家公子,只需要每日在顾世子来时温存一番。
这样的日子,有人羡慕,自也有人嫉妒。
没人明着说,我便也当做不知道,仍然和每个人姐妹相称,将顾世子的赏赐送给她们,只求个好人缘。
可我又哪里懂得顾世子的宠爱也会给我招来祸端。
官员上朝,总会因为政见不同起争端。下朝后又会因党派纷争使些小手段。
没想到萧衙内会想伤害我来打击报复顾易玄。
他强行要我侍奉奏乐,赖妈妈面露难色。
「衙内,这......霜娘每日要勤学苦练,接待顾世子,不如我给您换个姑娘?」
衙内自顾自地让侍卫把我和乐器拖入房中。
「何时轮得到他顾易玄统管花楼了?都是乐伎,众人皆可使唤的玩物罢了,分什么亲疏内外!」
我初次挂牌就得了世子庇护,哪里受过这种胁迫。
大门一关,便是任人宰割。
衙内单手支着下巴,玩味地看着我。
「你平日给顾易玄弹什么曲子?」
我抖着腿福身:「秋风曲,有时古琴吟。」
「那便来一首秋风曲吧。」
四个侍卫立在我身旁,那目光重若千钧。
没弹几下,衙内便不耐烦地打断:「错了。」
我手一抖,虽自觉没错,可也不敢辩驳。
调整好气息,重又开始,可衙内还是一次次纠正。
「错了。」
「错了。」
「又错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看我的目光也一寸寸冰冷。
「霜娘,我与顾世子不和,你就替他怠慢我?」
我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奴不敢!」
「奴今日身子不适,并非怠慢大人!求大人饶了奴。」
他示意四人将我拖到身边,自己则掀袍坐到正中,抚琴。
「你不是身体不适,是顾世子没来,双手就上了枷锁,等世子来了替你打开。」
「可这花楼里的人,哪有署名的道理?!今日我便教你,怎么伺候顾世子以外的人!」
他上来就是劲曲,声声嗡鸣,四个侍卫瞬间得命一般按住我。
「大人!不要!我错了,您饶了我!」
三人钳制住我的手脚,一人冷着脸撕我的衣裳。
他的双眼平静无波,双手解开腰间的佩剑,像听主家命令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双手却捏着我的清白,乃至性命!
我使劲挣扎,却挣脱不了桎梏。
我大声呼救,可衙内的琴声铮铮,外间无人听到我的求救。
认命罢。
我闭上眼睛。
衣裳已经被尽数撕成碎布,我的嗓子都叫哑了,冒出血腥味。
母亲死了,比大姐决绝,她将金钗捅进咽喉,即刻毙命,留下我和二姐。
狱卒听到动静进来后,我终于能够放声大哭。
他们一口一个「晦气」,将尸体拖出去。
临走时还在三三两两地交谈。
「剩下的那个小娘儿们长得不错,到时候送去花楼,咱们也去快活快活哈哈哈。」
「那个小孩儿也不赖嘿嘿,就是得再等个几年。」
当时的我听不懂污言秽语,却看懂了二姐眼里的恨。
她最后抱着我亲了又亲,语重心长:「小妹,别学娘和大姐,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如果以后再遇到大哥那种人,记得把刀朝准他的要害,狠狠扎下去!」
说完猛地起身扑倒狱卒,用刚刚藏起来的金钗刺进对方咽喉。
因为事发突然,她接连偷袭了三人,才被一只长矛贯穿胸部。
我后来到了花楼才知道,原来只是做个乐伎,供贵人们赏玩。
那几个狱卒只是逞口舌之快,实际对我们造不成什么伤害。
我的母亲和大姐顺服地死在贞洁的枷锁之下,我的二姐奋起反击同归于尽,剩下我听天由命。
我学艺、学诗、学着讨好贵人。
后来认识了顾易玄。
他第一次脱掉我外衫的时候,我眼都不眨地盯着他发冠上的银簪。
这是我认知里的凶器。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问我:「喜欢么?」
我不言语,他就摘下来放在我手心。
「以后你想要什么,和我直言便好。」
然后我就放弃了杀他的念头。
毕竟我不是母亲,也不是二姐。
我只想中庸地活着。
他能神色自如地把凶器交给我,便不会伤害我。
本就是任人摆布,如果摆布我的人是顾易玄,倒也还行。
可我当时忽略了他的行为,顾易玄本质上和其他姐妹的恩客并没什么不同。
他和他们一样不堪。
我没有求饶,咬着牙被杜姨娘拽下一绺头发。
她将我撂在长街上,我不紧不慢地整理仪容,端端正正跪着。
跪到最后,冷汗淋漓,膝盖钝痛,我歪着身子以手撑地。
街上早没了行人,可我不敢起来,生怕顾易玄派人看着我。
跪足12个时辰,是我脱离他掌控的最后机会,我不想放弃。
三更的梆子落下时,我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半夜的寒气裹在衣服上,兼之闷出的虚汗,我被拉回花楼时已经高烧不退。
赖妈妈来看过我两回,用帕子捂着脸,说:「死丫头!早点儿回来换个恩客也成,如今你病倒了,谁还敢要你!」
「要是顾世子也不来光顾了,我可不管你死活!」
顾世子没来,但顾府送来了一副画。
画上是庄严肃穆的祠堂,一男一女在行不堪入目之事。
作画人从门缝中偷窥,却捕捉到了女子欲上眉梢的眼神。
我看着男子的装束打扮,认出这是顾易玄,想必女的就是杜姨娘。
当日杜姨娘对我极尽羞辱,被罚祠堂罚跪。
可我在寒风中晕倒时,两个羞辱我腌臜的人,却在做着腌臜事。
随画捎来的还有一张信纸,写着:「春宫图,敬请花楼霜娘笑纳,还望你技艺精进。」
我吐出一口献血,病得更重了。
病了三日,顾易玄一步都未曾踏进花楼。
赖妈妈派人去传话,也被打了出来。
于是赖妈妈收走了我所有的值钱物件,每日给我灌一副药。
待我恢复些,她就又喜笑颜开地给我安排伺候贵人。
没想到顾易玄一直派人盯梢,见状那人才出面阻止。
他说:「未跪足12个时辰,霜娘就还是顾世子的人,不可安排与其他贵人相见。」
「那......我给霜娘调理好身子,让她在此恭候世子?」
「不必了,世子还说,既然霜娘不愿意伺候,他也不强求,此后在花楼的路,霜娘自己看着办。」
这便是要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
赖妈妈拿不准主意,我就主动关起房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送来的药通通倒了。
人人都说我被世子抛弃,得了心病,只在夜深人静时游魂儿似的晃悠。
就这么过了半月,我病入膏肓。
大夫说:「没救了」
赖妈妈不死心,亲自去了趟世子府,得到的是顾世子嫌恶的眼神。
「转告霜娘,让她安分守己,别妄想以此争宠拿捏本世子。」
当夜,几个下人把气若游丝的我扔到了乱葬岗。
花楼里病死的、被打死的姐妹,通通扔在此处。
我躺在那儿,甚至分不清身下硌人的是树枝还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