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为师累了。”等到四个人都离开后，我盯着茶盏陷入了回忆，被啃噬殆尽的痛苦随之而来。
3
我睁开眼，放下茶盏，展开水镜。
镜中，白术跟在苏月后面，亦步亦趋。
“师兄，怎么了？”苏月停下来，奇怪地看着白术。
“没什么，就是看看师妹膝盖上的伤如何了？还想知道师妹有没有内伤。”白术不容分说地伸出手去把苏月的脉。
蚀骨散扩散速度极快，修为尚浅者三息之内遍布全身，而吃药抑制也只能延长被发现的时间，一旦发作，形如废人。
看着白术紧皱的眉头，苏月也担心起自己来。“师兄，怎么样了？”
“没什么，”白术回过神，塞了瓶丹药给她，“这个可以促进修为提升，你每天一颗。”说罢，便直接离开，只留下苏月一个人。
白术转出主殿门，看见陆渊和沈枢站在一旁，似乎是在等她。
“你管她干什么？搞丢了血玄石，她就应该吃点苦头。”沈枢在一旁说道。
“蚀骨散先不下了，我觉得师尊可能发现了我们下毒了。”白术并未理会沈枢的话，直直看向陆渊。
陆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沈枢自讨没趣，只能挠头离开。
我看着他们各自离开，收起水镜，踱步去了苏月暂住的殿内。
只见她双眼紧闭，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唇色青紫，冷汗不停地留。
我用灵力将蚀骨散聚拢至她的丹田内，避免毒再次流转至她的全身。
见她安静下来，我按着灵力所标的印记，敲了敲寝殿的墙沿，找出暗格。
果然，血玄石完好无损地躺在锦盒里。
“怪不得上辈子他们肯跟你合作。”我轻声对昏迷的苏月说，顺手调换了真品。
我取出血玄石，再幻化出一模一样的，装进盒子，物归原主。
回到殿内，我随手将血玄石丢在地上，看着它化为三滩血水，我嘴角不自觉上扬。然后将化成的血水分装成三份。
世人皆知直接用灵力吸收血玄石，达到的效果非同凡响。
却不知如果喝下血玄石所化的水，在短期内有功力大增的假象，而在过度使用灵力后，原本的不足之处，将放大数倍。
下个月
询问。
“因为，”分身回头冲她一笑，“红色比较衬景，希望你们在秘境里面顺顺利利的。”
秘境里的路我熟得很。
上辈子为给他们找洗髓草，偶然掉到这个秘境里，后来又独自探了几次。
哪处有灵泉，哪处藏杀机，我了如指掌。
“东南方有灵气波动。”分身突然指向枯木林。
那是腐骨花的领地，外表晶莹如玉，内里剧毒无比。
沈枢跑得最快。
当他捧着那株“灵草”时，脸上贪婪掩都掩不住：“师尊，这……这能给我吗？”
“既是你的机缘，自然归你。”我本体在水镜前轻笑。
看着他当场吞下那朵腐骨花，喉结滚动间，花朵化成水全部流入他的身体。
苏月眼都红了。当“分身”又发现一潭“洗髓灵液”时，她直接推开沈枢跳了进去。
“小师妹！”沈枢假惺惺地喊，手却偷偷掬了一捧喝下。
陆渊和白术站在岸边，一个握紧了剑，一个捏皱了药囊。
我透过水镜看着他们眼神交流，终于在第三天夜里，两人一齐走向分身刚发现的“千年灵乳”。
多讽刺啊，上辈子我为他们取来的天材地宝，他们毫无感谢之意。
如今换成毒物，他们倒抢得更欢。
第三天时，四人脚步明显虚浮。
沈枢时不时挠手臂，抓出血痕都不停——腐骨花开始发作了。
苏月泡过“灵液”的皮肤枯黄皲裂，泛起青斑，像霉变的木块。
“师尊……还有宝物吗？”沈枢喘着粗气问。
他眼底布满血丝，活像赌坊里输红眼的赌徒。
分身红袖一挥，往前一指：“正要说呢，前方山谷有异象。”
那是噬心幻境的入口。
上辈子我差点折在里面，如今倒要看看，这四个欺师灭祖的东西，心里都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山谷里雾气突然浓稠如粥。
苏月最先尖叫一声，扑向凭空出现的“大师兄”——那幻象正把一柄剑插进她胸口。
“贱人！”她指甲抓向幻象的脸，“凭什么你能当首席弟子？我比你强十倍！”
沈枢则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自己双手——幻境放大了他体内毒素，让他重新变回那个经脉淤堵的废物。
他疯狂
点没理，也没叫白术起来。
我看向苏月，她顶着威压在沈枢的帮助下直起身，泪水涟涟，看着我满脸祈求。
“来，和你的三位师兄说说，你干了什么。”
苏月满脸惶恐：“师尊……”
“别哭，这里没人欣赏你的样子，收收味。”
苏月死死咬唇不语，只是把目光转向了她的几位师兄。
“师尊，小师妹她应该是有苦衷的……”沈枢看着苏月，有些不忍。
“不说吗？那我帮你说。就是你们亲亲师妹，把你们最想要的血玄石，不小心遗失了呢。”
殿内霎时死寂。
血玄石在这世间仅有三块，其功效繁多，可谓至宝。
血玄石可以抑制陆渊身为炉鼎的无边情欲，提纯白术的妖族血脉，洗刷沈枢身上阻碍修炼的杂质——是他们三个的命根子。
三个人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月，沈枢情绪激动，手一松，苏月的脸正朝着白玉砖砸了下去。
“好了，好了，那么激动干什么？把你们小师妹弄伤了怎么办？”
三个人有急急忙忙地查看小师妹的状况，苏月的额头被磕了一下，肿了起来。
“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看到那个盒子很好看，所以打开来看了一下，结果没拿稳掉到地上了呜呜呜……”
血玄石遇地则化为血水，功效尽失。
“师尊，师尊，你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你一定不会让师兄们出事的是不是。”
苏月的恳求声将三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他们来不及质问苏月，焦急地看向我。
“当然……有了。”
他们焦急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脸上重新布上笑意。
“既然这样，师尊是不是可以不罚小师妹了？”沈枢站起身来，准备扶苏月起来。
“当然可以。”我从座位上走下来，手里拿着那盏茶，停在了苏月面前。
我用手抚向苏月头顶，她的伤渐渐愈合，然后将那盏被灵力冰掉的茶递给苏月。
“乖徒儿，喝口茶，哭了那么久，肯定缺水了。”
“多谢师尊。”苏月感激地看着我，一饮而尽。
我余光看到白术欲言又止，接过茶盏，用灵力将苏月扶了起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闹了
导语:
前世，我兢兢业业做一位好师尊。
要秘法给秘法，要丹药给丹药，要资源给资源。
最后却被四位弟子下了近十年的毒，修为散尽，忍受蚀骨焚心的痛苦。
难道我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收徒吗?
同归于尽后，本想到地下好好折磨他们，结果又来一辈子。
我心里暗暗发誓:将用花式杀猪法伺候这几位大爷。
1.
我死的时候，月亮特别圆。
蚀骨散的毒发作得比往常更猛烈，灵脉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师尊总这般清高。”
大弟子陆渊的剑穗扫过染血的草地，那是他去年生辰时由我亲手所编。
“十年蚀骨散都化不去这身傲骨么？”
二弟子白术的银针还扎在我的死穴，针尾缀着的珠子浸了血。
“师尊可知每次给您奉茶时，弟子都要暖着茶盏，生怕凉了半分，蚀骨散的药效就散了。”
而沈枢在笑，指尖划过我脸上的伤痕:“师兄们总说师尊冷得像雪，可方才扯开发带时，师尊耳尖分明是红的。”
我闭了闭眼，察觉到灵脉中的疼痛愈发激烈，蚀骨毒正在发作。
这毒下得精巧，每逢月圆便发作一次，偏要混着弟子们的气息才能缓解。
此刻想来， 那些深夜送药的殷勤，窗棂外徘徊的身影，原来都是算计好的囚笼。
“师尊现在像极了一座任人摆弄的玉像。”陆渊的剑尖抵住了我的咽喉。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偏头看了一眼，
是苏月。
“师尊怎么不看我们了？是嫌我们脏了你的眼？”她裙摆上的莲花纹随着步伐扭曲狰狞。
我突然轻笑，血不断溢出唇角，绽开一朵朵殷红的花。
“你们可知，”我染血的手一把拔出陆渊的剑，“像你们这样的弱者都有保命的手段。猜猜我拉着你们一起死的手段呢？”
话音未落，苏月踉跄后退，摔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四人皆震惊地看向本应该灵力尽失的我。
“十年蚀骨之毒，本尊便用凌迟之刑还给你们。”
我抬手，灵力幻化成丝线。“只是不知诸位爱徒，受不受得起这份师徒情谊。”
沈枢最先惨叫出声。
他腕间缠绕的灵力丝线突然暴长，